曾幾何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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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以印度為背景的電影攻占了全球戲院。從《平民百萬富翁》、《三個傻瓜》乃至最近李安的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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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在向我們展現了印度的華麗與深邃。無奈的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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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唯一一次印度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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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最膚淺的商業之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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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看到的是完全相反的面向。
我們這群外來客的第一個印度印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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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印度人的點頭和搖頭含意與我們理解的恰恰相反──搖頭表示贊同,點頭(嚴格來說是向右偏去)表示不贊同。我們入境隨俗,想要學著印度人做;印度人也深具國際觀,想要學著我們做,但最後雙方都不由自主回歸慣性,變成所有人都一會兒點頭,一會兒搖頭,那情景可真是令人錯亂。
結束嚴肅(卻錯亂)的商業洽談,印度東道主熱情地拍胸說:「我叫我們家司機載你們回去。這幾天就都讓他負責接送你們。」
司機看來溫吞,開起車來可不是蓋的,他的大拇指永遠都放在喇叭鈕上,按的時刻比不按的時刻多,但其他司機也不落人後,整條馬路的喇叭聲像受驚的鴨群一樣此起彼落。大街的分道線形同虛設,有些路段根本沒有線,因此所有汽車像漂在河川上一般搖擺不定,不時出現逆向超車向我們正面衝來,使我們腎上腺素沿路飆高。
好不容易到了飯店,司機說:「滴普、滴普、滴普。」
我們以為那是某種印度土語,於是用英文回了「謝謝」。走到飯店大廳,同事忽然想到什麼似地說:「他是不是說『Tip(小費)』?」
我們兩人一同「哎呀」慘叫。印度曾是英國殖民地,沒給小費真是失禮,可是小費該給多少不清楚,給出去又不能請他開收據報公帳。
隔天把這個困擾告訴同團的台灣友人,友人慷慨豪爽,不顧我們的攔阻便走向司機,給了他一疊鈔票,說:「這是你的小費。」司機搖頭收下。友人強調:「這是包括他們兩位在這幾天之內的全部小費。」這句話強調了兩次,直到司機搖頭表示同意。
隔天,我們帶著篤定的神情再度搭上司機的車,心想:嘿,這下可沒欠你了吧。不料到達目的地後,司機居然還是「滴普」個不停。我們猛力搖頭(其實應該點頭)逃出車門,司機更加不悅地大聲「滴普、滴普、滴普」,那道聲音一連糾纏了我們好幾天。
唉,看來我們跟印度人的溝通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。,